理发

快过年了，理个发吧。一向对自己的头发不够重视，一部分像染了寒霜，愈加黑白分明。以往个把月理一次，长势缓慢以后，一个多月头发支愣起来脑瓜子有种不舒服感才想起理，于是就近就便找个理发店收拾一下。

以前上班，有胡拉脑袋的习惯，与人交流，下意识地挠一下，虽然不一定有挠头事。这一挠不要紧，头发人为地精简，地上、办公桌上哪都是，就是不在头上。

去职自由，没职场上那么复杂，挠头的频率锐减。

村庄离乡里只有一公里，骑上电动车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于街里瞅了俩理发店，不谋而合坐等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一些。我耐不住性子。出来，延着公路，向前窜了几公里。奔往位于里老乡靠公路边的寒下村。那里附近有个空军的教导团什么的。

眼睛两边扫，理发店路南一家，路北一家，并没急于下来。继续向前。在一感觉有点规模的超市前停下。买了些生活用品。往回走。

路北那家理发店，门前停了几辆电动车。决意在这理。

理发店门面不大，7、8平米的样子。一位小伙子、妇女正忙着给客人理发。我说人不多吧，那位妇女说，先坐会儿，马上。

等了两分钟，坐到理发的位置上。一看地下，嚯，很多散碎的头发，估计下午从上班没扫过。妇女问，洗一下，我说洗。妇女蜻蜓点水的在我头上揉搓几下，把毛巾交给我。

“理个什么发型？”

“就普通的……别给我理成潮流的，不太适应。”

“理短一点就行呗？”

“别太短，大冬天的。”

也就十分钟，理完了。我说这么利索。

妇女说，理了几十年了，这点活儿。

她很自信。

我瞅了一眼镜子，觉得还凑合。

又洗了下头。我说，理了几十年，九十年代开始的？

她说九几年。

一定带了不少徒弟。

可不，十几个。

咳，腰痛，膀子疼，50来岁，浑身是病。

你又不下地干活，怎么会浑身是病？

职业病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站着干活作下的。

哦，理发，站着，年数多了也会攒下病。

一年到头哪有闲时候，过个年，待上几天，初六又过来了。

看来，是个凡人，都不容易。

离开时，问多少钱。妇女说，六块。

我掏出十元钱。

妇女接着说，看便宜吧，跟白理似的。

乡下的店，春节前应像城里一样涨点钱。

想是说别找了，但没好意思。旁边的小伙子给一男的理着。下次，争取下次，还有机会。出门，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