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又黄了,那些年关于麦子的记忆
热,闷闷的,没有一丝风。这样的天气,热浪扑来,麦子熟得很快。
周边很少见到麦田,只有猜测麦子该熟了。
早上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想着小时候的事。胳膊一阵阵痒,一阵阵痛,仔细看,是一种很小很小的虫子,正是麦收的时候才有的小虫子。也许这小小的虫子在告诉我,麦子熟了,收麦子了。
小时候六一,家里就忙着收麦子了。那时还有麦收假。小孩子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着看看麦场。
一家分一块场湾,麦熟之前,早早清理出来,用耙子镂起来,泼水,再撒上麦糠,用马或者牛拉着碾子转着圈地压,等干了就可以晒麦粒了。
我至今还记得邻居家的那个小伙子,牵着他家的骡子帮我家拉水泼场湾,拉碾子压场。
小孩子就在场湾里,翻晒麦粒,轰赶偷吃的麻雀,用竹耙耧平麦子,再赤脚把麦粒翻成一道道的沟,晒干得更快些。
在麦场里搭一个小小的窝棚,躲在里面,吃着捎带的瓜果,喝着水,和邻近麦场里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小孩子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
关于麦收,再久的记忆,是从麦楂里捡麦穗。那里面的麦穗应该是长得比较矮的麦子,遗留在麦楂里。小时候的记忆,最早的屋顶好像就是麦秸层在上面。
没有拿着镰刀割过麦子,没有真正体验过那种汗珠子摔八瓣的感觉,大人在麦地里挥汗如雨,小时候的我应该是在地头的树荫下,那时最高兴的是看见大大的白色卖冰糕的箱子,娘总会买上几支分分,记忆中的冰糕真甜呀。
麦田里经常有鸟儿在里面做窝,记得有一次忘记了是娘还是爹捡到几枚鸟蛋,我小心用手托着,坐在自行车的大梁上,到家跳下来时一不小心鸟蛋被捏碎了,好一个伤心。
再大点,我就负责看麦场,翻晒麦粒。那会的太阳真毒,我戴着大大的草帽,光着脚丫很快的在麦粒里穿沟,脚丫子会痒,娘说那是麦毒。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是很爱鼓捣麦子,想起那麦毒就觉得痒。
如今,我们已成了失去土地的农民,失去了土地,再也没有机会去体验割麦子,晒麦子。现在的孩子更是麦子韭菜都分不清。阳曾经很诧异的问我,为什么麦子不是一季一收?我告诉他,我们这个地方是两年三季,麦子是越冬,玉米才是当季收获。我也不是地道的农民,也跟他解释不清。
爹娘也年纪大了,种不动地,地也早已承包给别人。去年麦子黄了的时候,回去我还是去了麦地里看了看。
不觉,麦子又黄了,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