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大学，考数学，成了我心头永远的痛

高考，考数学。发了卷子，演草纸，还有一本书，书上的题挺简单，我拿着就做了。

做了半天，监考老师说那是数学练习册，上边的题不用做，那也不早说，浪费时间足有半个小时。

赶紧去看卷子，填空题，看一道，不会，下一题，依然不知所云，下一题，根本看不懂，新新人类的网络用语，啥意思都不明白。

惨了，就算语文英语考满分，这次还是过不了线，瞬间紧张开始出汗。

邻座的老王写的很快，我能看见选择题的答案，可是没看清是哪一页卷子，翻过去对一对，这货，她又翻走了。

我小声说，我都不会呀，老王说你先做大题，选择和填空我把答案抄给你。

好！监考老师不知道转哪边去了，这考场，和自习课差不多，真好，可我还是不敢抄。

老王把答案抄在小纸条上塞给我，我赶紧藏在卷子下边，四下看看，老师好像没注意到。

这货，既然给答案，也不写清楚，我半天看不懂怎么抄，着急呀，紧张啊，心跳如鼓。

偏偏我妹在我左边坐着看热闹，紧紧挨着我坐，我说我是考试的，你坐这里干啥？弄得我写不出来，我妹切了一声，你自己不会，还赖别人。

真让人恼羞成怒了，桌子上，老王居然带着许多彩色的小石子，是很好看，可是，碍事，害我卷子都没法摊开，我只好又清理半天石子，装在上衣兜里，装不下，裤兜里也装满了。

小声嘀咕老王，你考试带这么多小石头干啥？

那货说，收藏啊！收藏你个大头鬼呀，你不会大题，我大题小题都不会，明年接着一块复读吧！

考场闹哄哄地像是一个三流中学的自习课，第一次见这么自由的考场，可是，我还是不会做数学题。

完了完了，这一年又白熬了一年。

着急醒了，原来是个梦啊，摸着手机一看才五点二十，这个点醒是最坑的了，接着睡吧，很快该起床了，不睡吧，又有点不甘心，继续躺着，等闹钟响。

距离我最后一次高考，已经快三十年了，高考对我打击有多大，自己不清楚，梦最诚实，过去三天两头梦高考，这几年少了，毫无征兆地，又梦到高考了。

多少次，快进考场了找不到准考证，多少次，马上该考试了，雨下得刷刷地，地上一个一个的水坑，踩着一地稀泥巴去考试。多少次，我愣是看不清试卷，还有多少次，我看不清楚榜单上自己的分数……

最奇葩的有一次，马上要进考场了，我坐在考场外边，和某同学一起大声读英语：what's this?  this is a book.  what's that?  that's a dog.

醒来笑喷，就这水平，还考大学，想想可以理解，英语早忘光了，别的也不会呀，只会这几句了。

考大学，考数学，成了我心头永远的痛，过几年，我得去上几年老年大学，要不然，我怕自己会闭不上临终的眼，别人临终都交待存款，银行卡密码，而我，满脸不甘地说：儿砸，你记得一定给妈烧个录取通知书，烧北大的，千万不要烧清华的，我学不会，你给我烧个北大中文系的，实在不行，河大中文系也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