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我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夏天来了,蚊子都学会坐电梯上18楼了。你说可憎不可憎!
加上我喜欢不关纱窗,总喜欢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坐拥江山,君临天下。就有个别长着雄鹰翅膀豹子胆的蚊子飞进来了。但也有可能是会杂技的蚊子,一截一截,翻着筋斗上来的。
总之,夜里它们鬼鬼祟祟在我的耳边偷偷着陆的时候,我就怒了。
我恼它们太岁头上动土,胆敢擅闯我的府邸!
我怒它们不识抬举,鸡狗猫兔的血还不满足,还想来我这儿插一管子!
也没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拥有着至高智慧的灵长类动物,盘踞在食物链顶端的堂堂人类!
好么,来么!
我一向嫉恶如仇,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蚊子来了有巴掌!
而且,我善于诱敌深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儿逮不住流氓。这个道理我懂。
不是在我耳边嗡嗡么,我舍出这张脸,不信拍不死你这王八蛋!当下就给你立墓碑!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你听,这货来了,嘤嘤咛咛极尽妖娆,登临耳畔又轻轻飞起。循环往复,乐此不疲。它以为自己是仙女呢!
岂不知,在它扰动我鬓角发丝之际,我已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梦是极浅的。
我佯装熟睡,不作驱赶。待它反复勘察敌情和地情终于确认安全和肥沃之后,在它拔管刺肉之际,我啪一记脆响!——脸皮一疼!
得手!
必须得手。
稳准狠。弹无虚发,百发百中是我的风格。
我的右掌有五个大内高手,尔等对我是忠心耿耿,万死不辞,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狙击一只蚊子?小儿科!
一击毙命后,大内高手将这小厮的尸骨揉搓成一团茅草,弃于床下。
哼,想想吧,在耸立的衣柜和庞大的双人床之间浩淼的过道里,渺小的它如坠悬崖……
第二个耳光就不多说了,这厮还有同伙!
我一视同仁,也是扇得有勇有谋,晴天霹雳。
虽然掌掴的是自己的肉皮,有些疼,也有些折辱,但一想到辛辣凛冽一招制敌,就大快人心!
颇有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悲壮和彪悍。且,蚊子血其实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