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善念正念相续,是一个永恒的课题
昨天,去慰问了山区支教老师,一位临近退休,却积极报名去山区支教的老师。
车子疾驰在平坦的高速路,两边的大大小小的丘陵连同深深浅浅的草木,从眼前匆匆而过,心底却是不自主的放松与舒展,在路上的心情就是不一样,想想这疫情,身心已经禁锢了多久,好久没有亲近亲近这青山绿水了。
下了高速,路却越来越难走了,七拐八绕的,终于按照同事给的定位顺利到达,校舍还算高大,院落也挺平整,基础设施也齐全,同事把我们带到宿舍,一个二楼的两人间,条件还是比较简陋的,她说这还算不错了,因为她们是省城来的老师所以还算是受到了优待。
这曾经是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这里的孩子大都是当地留守儿童,还有一部分随父母外出务工,学生越来越少,初中部就取消了,只有小学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小孩全寄宿管理,一周回家一次。高年级的孩子还好,那些一二年级的小豆豆们也寄宿,真有点不适应吧。
同事说,孩子们估计已经习惯了,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些孩子正是被宠溺被照顾的年龄,却要独自承受很多。 天下父母大都一样吧,谁不是舐犊情深,如果不是迫于生活,这世间没有哪个父母想错过孩子的成长,放下一切,去陪孩子成长。为了碎银几两,一转身,又只能悄悄和孩子说亏欠,抱起你养不起你,放下工作不能爱你。
看到有陌生人来校园,几个小学生,羞羞怯怯地在一边看着我们,更不敢上来打招呼喊一声“老师好”。
我信步在校园走走,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在校门口和门外的人说话,走近一看,袋子里有几根香蕉和一些草莓,原来是小女孩的妈妈给孩子送了一些水果,娘俩在哪还在说这什么,看情景,小女孩应该是和妈妈要零花钱,妈妈拿出了两张一元的纸币给孩子,孩子估计觉得少,还在继续磨着多要几块。我在旁边替小女孩说话,让妈妈多给点零花钱,两块太少了,妈妈又拿出来一块纸币,隔着门缝递给孩子,叮嘱她省着点花。
看到如此情景,心酸不已,为这位爱孩子却囊中羞涩的母亲,也为这个伶伶俐俐的女孩。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多少人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内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用力的活着。各自有各自的欢喜,各自有各自的悲伤,有时候你以为的如常,其实是别人眼里的天堂。
想到这些,突然想起值班那天,正值中午学生放学,有两个民工模样的中年妇女,和保安说着什么,然后保安向她们指了指我,她俩就向我走来,拘谨的问,能不能去学校灌一瓶凉水,实在太渴了。
她们在附近的建筑工地做小工,一天挣90块,是从距离市区100公里的村里来打短工的,包工头一早一晚,雇车接送,却不管吃饭,带的水喝完了,想接点凉水喝。
因为疫情,外人不得进校,我不能随意让她们进入,让保安给她们打了一盆清水洗洗手脸,然后提着暖瓶给她们带的水瓶灌满了热水,问她们怎么解决午饭问题,说是从家里带着几个凉馒头,就着一袋榨菜解决了,说完不好意思的说,口渴也不舍得买一瓶矿泉水,才来学校找水喝。
仅仅是举手之劳,她们却对我千恩万谢的,说走到哪都会遇见好心人,好人有好报等等的。
我告诉她们不必客气,以后口渴就来学校,热水管够。
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满脸沧桑,浑身的灰尘,已经看不出衣服的颜色,灰白色的乱发把眼睛深深刺痛,她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母亲?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怎会把心低到尘埃。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说自己苦,但谁不是一边在生活的逼迫下拼命奔跑,一边又苦苦追寻着自己想要的梦想。
余华在小说《活着》中写道: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以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太多的平凡的人,都活在“不容易的路上”,当你觉得委屈,觉得生活不肯厚待,往地底下看,还有更苦的人在和生活死磕着。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虽然竭尽全力过着平淡而平凡的一生,但是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总有有太多的重担和不得以,也有太多的生离死别和世事无常,生活总是一次次为难着,困顿着。
但是,能平安健康的活着,本身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们要更努力去深爱,热爱,去充满热情的拥抱生活。
生本如草芥,面对大大小小的困难,问题的解决是小事,那颗时时煎熬的心却是我们要调整的,如何去五毒,如何善念正念相续,是一个永恒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