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有点Iow
从我读了点点书有了些许文化开始,我就想改个名,包括大名和小名。
名字太Low了,大名充盈着典型的70年代农村特色,只要是个女孩就可能用的仙、霞、秀、玲、梅、红、娟......被我堂姐妹表姐妹全部囊括了。
上中专后,一想起名字,我那是悲喜交加呀。喜的是,我一言难尽的小名此处无人可知;悲的是,我的大名如我的人一样,普通的掉人堆里没人发现。
那时,我特别喜欢我们语文老师,当然从她的名字开始喜欢起:冰鸥。这需要有多有文化的爹妈才能起下这么富有文采的名字。当然她爹确实有文化,大学教授;我爹,南侯村木匠。
我是一个有抗争意识,但绝对不敢有抗争行动的人。为了表达对自己名字的不满意,初中的时候,我和有同样意识的同桌,我俩都各自起了个喜欢的名字,尽管现在看来比我爹起的都Low,但那时我觉得自己起的这个名充满了浪漫和文采。我们既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有个好听的别名,但又半遮半掩,那时的笔记本的扉页签的都不是老杨给起的大名。
当然,葫芦娃们的名字一样Low。六个娃,大名小名加起来12个,让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老杨足够头疼。
我同学家,九个闺女两个儿,闺女们的小名就叫五六七八九,简洁明了,足以承担名字所该承担的职责和使命。
比起Low的大名,小名就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当然,只有更一言难尽没有最一言难尽,比起二娃的二改,我的三咪还可以解读出丁点的浪漫味道。
为什么,那个年代爹妈都要把想要儿子的意愿直白地表现在闺女的名字上,“改”是最温和的字眼,我还知道拉弟、引弟、招弟......
其实生了我之后,老杨夫妇决定暂缓生娃,让生女孩的惯性停一停。
果然,三年后生了我弟。老杨没给我起拉弟引弟招弟的愿望小名,却收获了梦想中的儿子,激动之下,老杨赐予了我一个表达他激动心声的第三个名字:套儿则。多么朴素而直白的愿望表达,就这样落在了我的头上。幸好这名字只有老杨专门逗我生气时才唤一声,如果老杨敢在我办公楼外面这样叫,我指定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后来,我生娃的时候,决定给娃起个内秀的大名,可爱的小名。这名字,绝对不会让长大的妞有改名的冲动。当然,和我有一样决心的还有我家二娃。
后来,外甥和我妞两个娃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们,不要在校门口叫我们的小名,太丢人了!那时我才知道,有文凭的我们,在起名这点事上,没比小学文化的老杨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