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穿四月去看花
四月,因了那个“人间四月天”,一下子变得诗意起来,别样清新甜美蓬勃盎然了……其实我知道有了忽冷忽热乍暖还寒惊蛰春分三月份的充分铺垫,四月的温度湿度阳光才更适合绿柳含烟草长莺飞,四月一直都是适合做各种梦的最佳季节。而我今天完全是因为沉睡了一整个三月才想起四月,想起应该横穿四月去春风里撒个欢儿,打个滚儿了。然而横穿岁月是需要能量和体力的,也就是需要吃饱喝足精精神神的状态,所以那些喊着“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的话我是从来不屑的。说到吃,先视察视察土地奶奶:园子里的黑土地星星点点的冒出了各色探头探脑伸着懒腰的野草野菜野花,成气候的只有我去秋撒的葱籽儿出的小葱苗,已经迎着春风傲然的挺着细腰长成了葱绿的小姑娘,春风中摇摆嗷嗷待哺等着浇灌,宿根儿韭菜伸展腰肢长到一捺多高了,风中兴起,如披肩长发美女妖娆。趁着暮色还在和夕阳打情骂俏的玩耍,赶紧给小葱韭菜灌点水,喝饱了水割下来的春韭菜,眼瞅着韭菜根儿往下滴嗒着清香的体液,择洗干净,和剁好的猪肉馅包饺子,鲜香浓郁,口舌生津,不自觉乐出了声儿,先生问我一个人傻笑啥,我把馋人的小欢喜和着饺子吞进肚子里,没舍得告诉他,省得他笑话我“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这样一想,又哧哧的傻笑起来……
诗人说:“一春无事为花忙。”说到春天的花,我的心就蠢蠢欲动,看了这朵花开又看那朵花开,总怕它们开完又总怕它们开不完。
午后,春风拂面而来,微风不干不燥地流转着,温暖得恰如其分。有一种春色,叫玉兰花开。“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院子里大朵大片的玉兰花开在枝头,舒展开的花片在一阵风的推搡下落在地上,香气也散落在空气中,地上的落叶和花瓣转着圈,你追我赶。
这样温和的春天,阳光像跳动的音符一样在大地上奏起五彩斑斓的交响乐,春天是新的,是美的,是属于未来的。这样美好的天气,盼望疫情早日过去,人们能赶在花落之前,拥抱永远不晚的春天。
杏花,是四月的想念。想念一树的纷纷,纷纷的开落,
满山杏花,花云花雨,粉红缀枝,灿若云霞。一株株树干伸展出一臂臂的春光,一簇簇淡雅的粉白,娇媚了眼眸。
人间四月,要到沾衣欲湿的杏花雨中走一走。杏花簌簌落在肩头,脸上。洗净一身尘埃,让灵魂变得清澈起来,在草长莺飞的时节,这就是小确幸的模样。
杏花不若桃花张扬,开花也是一副淡淡然然的样子;可也绝不似梨花清冷,而是从心头揉开一抹淡淡的粉,千点万点,占尽春风。
杏花带着三分秀气,五分野气,安于白墙黛瓦小院,便是一方岁月静好;生于田陌山野,便是浩浩荡荡、浪漫无羁。杏花还余着两分灵气,最是与人相知,听曲解意、闻言默默,做最好的知己。
所以,总偏爱有杏花的春天。儿时,喜欢站在房前的杏花树下,一日一日等,等一树花次第开放,方觉春日渐满;又等一树花徐徐落尽,便知春时将去,却在“花褪残红青杏小”的张望中寄予希望。
一树杏花一树春,等杏花开已是一种习惯,就像等待一位远方的故友。
春来花满枝,处处繁花次第开。桃花漫山遍野,白、粉、红……一派明媚烂漫。仿佛一群面若桃花的汉服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穿梭林中,成群嬉笑、玩耍。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句诗妙极,让人不知梨花与雪谁更美。梨树高大,枝丫茂盛,像撑起了头顶的天。如果摇一摇她,好像能抖落一地的玉叶银花。
横穿四月春日,邂逅繁花渐开,或桃粉灿烂,或洁白素雅。漫步缓行,总能遇到一抹春光乍泄,一树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