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弯,遇见你
还是在6号的时候,网格员在群里说,“明天中午差不多就可以解封了!”
引来业主一片欢呼。
那时候我就盘算着,解封刚好赶上三八妇女节,得约几个闺蜜出去疯哈。
“秀斌”们早都迫不及待了,我们要好好聚到一起过一过聊天瘾。就像上次一样,从早聊到晚,不把天聊黑决不罢休。
这念头是那样有魔力,单是想想就开心得不得了,不自觉地脑海里回旋起艾林高亢的秦腔“一声姨母叫出口,倒叫宣姜我脸含羞……”
这可不仅仅是余音绕梁三日喽!
我很纳闷,那曲里拐弯的调调,小艾林是怎么用嗓子上下翻飞拐回来的。
我不了解大西北,听秦腔的次数有限,却一次次被这曲调征服。我理解的秦腔,就算是悲凉的情节,也适合高兴的时候唱。
因为那是胸腔共鸣吼出来的。
别想什么内容,你用尽吃奶的力气,尽管嘶吼出去,吼得淋漓尽致,吼得万马奔腾,吼完了,豪气冲天,烦恼一扫而光。
唉,还没等吼出声来,坏消息来了。小区继续封闭,再关七天。
这命!
不只我一个人的三八节泡汤了,一个楼的业主都炸了。
他们从下午呛呛到晚上,质问网格员又没有病例,又没有新增,又都做了核酸,说好的五天怎么就又增加七天。
网格员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隔一会儿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就又引来新一轮质问。
我倒是淡定,这不相当于带薪休假一样么,咱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
气温终于来到了零上,上午九点多,阳光已经把屋子照得暖意融融。
我打开阳面的窗子,让阳光尽情地泄进屋内,春风也悄悄地跟了进来。当微风拂面的时候,我发觉了,在心里轻轻地说了声:春风,你好,祝我节日快乐!
坐在阳光下读文友们的文章,兄弟姐妹们无不写文来应三八节的景。而我,被“菲行漫记”文中一朵花瞬间击中。
紫茉莉,开始我还以为是一个新品种的花,看了他介绍,才发现竟是我们小时候常见的夜来香,它还有另外一个诗意的名字“月见草”。
眼前顿时浮现出几十年前,每逢夏季的傍晚,在那个幽静山村的小路旁,一丛丛娇艳的夜来香竞相开放。艳粉色的花,似含羞的少女,默默地站在路边,娇美的容颜,清幽的香气,千娇百媚,欲语还休。
女孩子们时常围拢在一起,在夜来香盛放的夜晚,在清幽的月光下,与花儿一道窃窃私语。这样的时光独属于她们。
女孩们或采一朵花轻吸花汁,或摘下小地雷一般的花籽在手里把玩,有那爱美的,把籽弄破,用里面的粉涂抹在脸上,立时扮美了童年的所有岁月。
跟那些名贵品种的花相比,夜来香似乎没什么名气,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它不张扬,当别的花在阳光下开得热烈,摇曳生姿赶着趟儿去凑热闹,以期引起人们的关注,它只静静地伏着,卑微地垂着头,一声不响。只有到了晚上,它才悄悄地装扮起来,只把美艳献给有缘人。
它很谦卑,那些叫得响当当的名字它都不要。它不叫牡丹,也不叫蔷薇,更不叫海棠,甚至梅兰竹菊它都不叫,它决不沾染一切华丽的美称。它把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以草自居。
你叫它花能怎样,称它为草又何妨。它有花的颜色,也有花的芬芳,若粲然绽放,又岂是一个名字左右得了的!
它不屑于世事纷争,禅心慧智,只在无人的境地里,尽情挥洒,热烈而浓郁。它开在夜晚,并不代表它无情,相反,当它缓慢而坚定地吐露芳华,它的灵魂正好与月亮的清辉圆满契合。
是啊,你看月儿又出来了,是弯弯的月牙儿。月见草,只让月亮一睹芳容,它独放在美丽的夜晚,是和月亮有个约定么?
它独钟情于那片皎洁,它知道月亮会来,它在月影下亦幽幽而至,像一位身着粉裙的少女,淡扫蛾眉,馨香柔美,去赴一场心仪已久的约会。
月见草,夜来香。她是一位兰心蕙质的知性女子。她美丽、低调、谦逊,她饱含深情,却从不轻易展露容颜,偏以这样一种独特的方式,让她钟情的月亮嗅到沁人心脾的芳香。
这是多么柔和的一副画面。月色温柔携着月见草的温柔,让夜色温情似水,融化了多少沉吟的心!
我很幸运,在这个不一样的节日,身体拘囿在鸽子笼里,心却徜徉在那样一份难得的美好之中。
今晚的月色,记忆中的夜来香,注定会成为未来某一天的深情回味,并在脑海的某个角落为我单独留存。
扯得有点远了,
真心祝看到这里的女同胞节日快乐!
男同胞借我们的光也跟着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