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红荆
没在农村生活过,或者年纪轻轻,不一定知道红荆。它留给我的印象,与沟渠有关,与干旱、盐碱地有关,与编筐编篓有关。
早年所熟悉的红荆,非树状,而是多枝条簇拥盘踞于沟渠旁,或田间地头,一棵接一棵,耐旱,耐碱。叶如松针,花红,间白。
红荆最大的贡献,编成各种筐篓,肩挎的,后背的,手推车上的,配合了计划经济年代农人的生产生活。
用来编筐的材料,还有柳条,槐树条,但最为结实、耐用的要属红荆。
战天斗地的年月里,少时同筐形影不离,使用它囊括了整个七十年代,拔草、拾粪、拾柴禾。
放学后,暑假期,背着筐去地里拔草。
手推车是力气活,推土,积肥,出圈。年幼,推不动,两边的筐就不装那么满,一半,三分之一,均可,要不,推不利索,车倒,重装。
秋风扫落叶,背个大筐,用耙子扛着,拾柴禾去,备些树叶子,那是牛羊过冬的食料。
红荆,各种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担起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筐里面,盛满了迎着风雨长的懵懂经历与财富。
去新疆阿克陶,在公路旁见过红荆。
在承德避暑山庄,遇见过一小棵茁壮的红荆。
每每回老家,走村串乡,时常留心红荆。
哦,大海边,忽见一棵棵、一片片红荆盎然生长,很是惊奇。
红荆,北方的一种坚韧不拔的植物,极为稀少独到耐看的美。我独爱它,是因为与少时的肩扛岁月紧紧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