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容不得沙子
前天下午大风,杨棉柳絮裹着法桐种子漫天飞舞。晚上才哥回来嚷着眼睛里飞进了异物,让我给他滴眼药,滴了眼药,衣服也没脱就躺下了。
半夜起来又滴了眼药,只是不见好,让我给他翻找眼里的异物。
那眼睛红肿得厉害,把上下眼皮翻过来,通红通红,连眼球上都布满了红血丝,我上翻下翻,也看不见有啥异物啊!才哥表情痛苦不堪,我束手无策。
你说这也不是别的地方,这要是个口袋,我翻出来,使劲抖抖,找找,洗洗都中,这可是眼睛啊!世界上最高精尖的摄像机都不换的。
我说:等天亮了去眼科医院让医生看看吧!
才哥强忍了一会儿,说:不行,现在就去,起床穿衣,我也跟着起床穿衣。才哥说:你睡吧!我自己去就行。我说:我陪你去。
半夜一点半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两行街灯睡眼惺忪,立在那里,守护着这个睡眠中的城市。
梅溪路的眼科医院,大门口被电动栅栏门拦着,我们喊了门卫开了门。
一楼的医生让去二楼,二楼的医生让去三楼,每层楼道里都睡满了陪护的家属,每看一眼都是辛苦。
医院里没病人,门口无债主,躺在自家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就是活神仙啊,还想啥自行车呢!
喊醒正在休息的值班医生,一个清秀的小姑娘,一个大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医生让我去一楼办个就诊卡,才哥坐在一个仪器前面,小姑娘透过仪器翻看那只红肿的眼睛,大约几分钟,便找到一个透明的线状物,就是这个小小的异物,折磨得人痛不欲生,夜不能寐。
因为反复揉眼睛,眼球也被划出了伤痕。医生又开了三种眼药水,一种消炎的,一种修复的,一种营养的。
我们装好处方,谢过医生,转身下楼。才哥带着我往医院外走,我说还没拿眼药呢!才哥说:异物取出来就好了,不用滴眼药。
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是真的,一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