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去的美好时光
小姨送的一株长寿花,年前就花开荼靡,至今已有半月之久,依然开得繁盛。在文里我一再说起我的小姨。朋友们可别误会哈,以为我小姨很老似的,其实小姨只是辈分大而已,她只大我一岁。
我跟小姨感情亲厚。小时候我们形影不离,连厕所都一起去。记得有次跟小舅舅去林场割草。外祖父养了很多羊,每天要吃掉极多的草,家附近的草都不适合羊儿们吃,所以要去极远的林场割草。我们七八岁的模样。坐在小舅舅赶的驴车上,特开心,因为总爱坐车,爱坐任何车,那怕只是坐在一只爬犁上都开心的不得了。嗯…是不是很傻?
我们一路迎着阳光,欢快的笑闹。路边的绿意里小野花摇曳生姿。看着极美。真想跳下车去采一捧,带回家去,插在水瓶里,美上几天。鸟儿婉转动听的叫声也使人欢喜。
林场到了,这里的草极多。又高又茂密,小舅舅割草,我和小姨便把割下来的草抱去车上。舅舅割的很快,我们都抱不及,也许是人小,一次只能抱一小捧。因此,割下来的草堆积了很多,舅舅让我俩快点,于是我和小姨踉跄的跑起来,因为草间的路很窄且不平。
小驴被栓在一棵树上,它一直低着头吃草,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就在我们快装满一车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短发女人,看到我们在割草,便大声的斥责起来,大意是不许在这里割草,让我们快走!不然要没收我们的驴车。我一向胆小如鼠,看到这阵势,先就哭了起来,小姨很镇静,没跟我一起哭。还安慰我:别哭,别哭!我哪里听得进去呢?继续哭。我是怕那短发女人把我们的驴车没收了,就回不了家了。
我看舅舅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稳稳的割着草。更着急慌乱了。哭得也更厉害。后来的事都忘记了。总之那车草我们还是拉回家了。以后每每想起,思绪就又会回到那段老去的时光里。舅舅神情自若的割着草,我和小姨急急走在窄且不平的小径上,怀里抱着有着草腥气息的长长的草。踉跄着脚步,踏足之处,有细尘荡起。这虽是微小的一件事,也没有什么意义。过去多年,舅舅也已故去,但总会想起。
那时候喜欢住外祖父家,喜欢吃外祖母做的饭。现在想来,许是依恋小姨的原故。和小姨同班,偶尔课间,她上黑板上做题,题做对了,很完美,回座位时路过我,我欢喜的对她说:你做对了!她因着紧张,不留情的白我一眼,意思是你话真多。我并不在意她的白眼。夜间去厕所,无论我在里面多久,小姨都不会催我。倒是我没有一点耐心,无论做任何事都说:快点!快点!哈哈~
至今都能想起那个时候的我们,两个扎小辫的小姑娘。午后时光,在屋后的草地上踢毽子,抓石子…
小姨是性子极淡的女子,对于任何人或事都顺其自然,随性的过自己的日子,与人为善,与已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