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寂寥的冬至
今日冬至。冬至又称日南至、冬节等,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2个节气。
在古代民间,有“冬至如大年”的讲法。我们这儿,每年都有冬至吃饺子的习俗。
岁月回首,我尚年幼,母亲还算年轻时,冬至吃饺子是我们期盼已久的事。
亲包的饺子,皮薄、馅足,但总是菜多肉少,毕竟那时生活虽不说困顿,却总是捉襟见肘,一家七口人的日子,总得需要母亲的精打细算。但是,那清鲜的大白菜馅,放了油和少量肉包出来的饺子,总能让我们吃得心满意足。
当然,我回忆中的温暖,不止是冬至的饺子,还有家人团团围坐在炕头上的热闹和温馨。
我们那儿盛饺子,不像现在这样,用盘、用碗,而是用盖垫。饺子出锅后,用笊篱捞出来,放到盖垫上,端到摆在炕中间的饭桌上,盖热中间放上一碟子蒜泥。一家人围桌而坐,全都氤氲在饺子腾腾的热气里。
多少年后,我不记得一年又一年的饺子是啥味道了,但是,家人围坐一起吃饺子的画面,一直印象深刻。
结婚后,冬至这日,就是在婆家过了。
婆家过冬至,当然也是包饺子,冬至恰逢周末的时候,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上班,婆婆一人包饺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14年。
后来,我和婆婆分开居住,但我自己冬至包饺子的时候却很少,一般还是婆婆事先打电话给我,让我晚上过去吃饺子。
婆婆包的饺子,与我母亲包的饺子不同。
母亲讲究皮要薄,且现吃现包,一般包出来接着下锅煮。而婆婆干活麻利一些,对饺子皮不太讲究,薄点厚点都行,就是有一点,中间必须要厚一点,否则,她捏起来的饺子下锅后容易破肚。
但婆婆包饺子,是要提前好久就包好,她恨不得晚上吃饺子,中午就包好。当然,这说得有点儿夸张。每当我们下班回去,盖垫上的饺子已摆得板板正正,摆在桌子上,等候下锅煮了。
可是,今年呢?今天呢?
当早上我翻看日历时,才发现今天是冬至了,是个吃饺子的日子,可是,今天的冬至,注定与往年不一样了。
前几天,大树姥爷阳了,发高烧,腹泻,今天是有症状的第四天了,又开始浑身酸疼。我呢,症状很轻,除了昨天和前天恶心、干呕、嗓子不舒服外,其它一切还好。大树姥爷发烧的当天晚上,大树和小旗跟着爸妈紧急回自己家去了。
这种情况下,指定不能再去婆婆家吃饺子了。
我本想来个生活的仪式感,今天中午,也好赖包几个素饺子,肉的我就不包了,嗓子不好,别吃肉上痰。可问了大树姥爷,他说不想吃。好吧,正好我也懒得动。
一个不想吃,一个不想动,今年的冬至饺子,就没找着落脚点。
冬至了,入九了,到了“数九寒天”的时候了。想到了“数九歌”: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只是,由这个寂寥的冬至揭开的“数九”篇章,篇章里写着的漫天飞雪作飞花的浪漫,那雪后玉树琼枝的美丽,那冰封千里的壮阔,我对此,心驰神往。
每一个寂寥的日子,总是有美好可寻。正如目前,我们待在温暖的家里,安静地生一场无关乎生死垂危的病,对照着网上教科书般的指导,疗愈自己的身体,也疗愈自己的心灵,这样的日子,都是静好的。
人生呀,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一切的困厄,譬如病疫,譬如由此而引起的经济萧条,抗过去后,我们就是真的勇士。
来吧,让我们举起右手,攥起拳头,向上用力,喊一声——加油!
祝,正在读文的你,冬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