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浅冬里有了浅浅的欢喜
晨起时,望一眼窗外,感觉模糊不清。拢开帘子,窗外,果然,雾蒙蒙的。
朋友圈里许多人说了雾大的事情。出门送孩子的时候,能见度不过十米,小心行驶,气候比昨日冷清多了。未戴手套的手瞬时冰凉起。两只手互相搓揉着,才一点一点地暖起来,看来,冷暖自知,更是温暖自取了。
看雾气,仿佛不是进入了冬天,而在三个季节中徘徊般,因为我想着冬天很少有雾霾的天气的。
秋天的光景已然走到尽头了,风也比从前凛冽起,感到每一股风皆从西北方向吹来的。一阵冷嗖嗖,寒意起了,就念起秋天的缤纷来。可是立冬一至,仿佛将秋天送的远远的。而立冬时节,便是由秋向冬的整体过渡。
可是,秋天的景色,秋天的落叶缤纷,我还未及细细地一寸一寸的喜欢,它就悄然谢幕了。从前的林荫路上,风卷起一些残叶顺着风的方向而去,沿途发出低低的声音。那卷曲的叶子,仿佛也不情愿从秋天里抽离而去吧!它们行走缓慢,间或偶尔停留下,在一棵树的根部,在坚硬的路基石旁,稍作了停留。可是,它也由不得自身,瞬间,又被一阵更猛烈的风裹挟而去。一片叶子,象极一个人的中年,被岁月的脚步牵扯着前进,步子里渐渐有了老态的样子。我仿佛也是,日子一步一步地行,算了算,再过上十几日,我的生日将至,而我的年龄又告别了一个十位数字,若日后,人家再询我年龄的话,我的年纪,也将是一个新的季节。可是,属于哪一个季节呢?我想了想,是秋天吧!是秋天里的浅秋?仲秋?浓秋?我也不知!大抵是浅秋吧,我想,我愿。
我在立冬以后也添了些慌乱,在这季节的转换中,人到中年,更添了不适。特别是寒冷的冬日,我觉得它是最不合群的一个季节。不似春天那么暖,不似夏日那么热情,不似秋天那么清爽,而冬天有什么吧?光秃,苍茫,萧瑟,冰与雪,大抵这些个特色只将冬天装扮的更加冷清了。
半晌,天色明朗起,太阳缓缓升起,将这个清晨的雾霾荡的丝毫不存。我在屋子里,望向窗外,目之所能及的只一片小小的天地。那天地中,有一棵四季常绿的植物。一整个夏天,它都是苦蓊郁碧绿的,虽不参天,却繁茂,风来雨落,它从来都是从容的样子。从我注意到它后,很少见它有大的动作,它作为一棵植物,我是爱它的。可是我却不知晓它的名字,因为我与它从无交集,我若想亲近它,得特意绕路才可。或许只我一人默默观赏它而已,经年累月中,它却不知有人爱它,写到这儿的时候,我笑起自己,对一株植物的暗恋。
此时,又多了一点儿小心思,待明日晨时,我去瞧瞧它。
此后的一整日,太阳明晃晃的,风亦不似晨的烈了。再看见南面的窗外,阳光洒进屋子里,那一方天地,明亮,满地的碎银般。心中又喜起,冬天若来了,虽寒却至少有阳光呀!是的呢,无论哪个季节,哪个日子,每一日,皆有太阳升起。有了阳光,我又惧什么冬寒呢!此的每一日,皆有阳光陪伴,人到秋天的我,日日又有至亲的人儿相伴,又惧什么季节的转换呢!
遂又在这个浅冬里有了浅浅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