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逛的,觉得自己像做了贼
有两个多月没上街了。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气温也有所回升。
做完核酸,简单收拾一下,我决定去街里走一走。想看看街景,顺便再买点附近超市没有的生活用品。
东侧私车出口的围栏拆除了,但小门仍然没开,与D院老小区之间的通道被新搭建的围栏堵得严严实实。
堵路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避免闲杂人等有事没事到小区乱窜。虽然堵上了,绕道仍然可以过来,但谁没事吃饱了撑得宁可绕远也跑过来闲聊呢!
封堵最现实的意义是防止疫情在小区间传播。一旦某个小区染疫,据说只要人不流动,就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
按这样的方式防了三年,而且措施愈加成熟,感觉却没有阻挡那个该死的奥秘可溶到处开花。我每天看到最多的信息就是网格让接龙排查,物业让接龙排查,单位也让排查后回复。
这个奥秘可溶简直是在捉弄人类,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了!
从大门出了小区,我没去小门那个口旁边等15路,而是接着往前走,去坐6路公交车。这样到了目的地就不用横穿马路,总不上街,我对横穿马路心里有一丝丝莫名的恐惧感。
站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有一对老夫妻边等边唠唠叨叨地抱怨等得太久,说对面都过去了两趟车,这边只过来一趟还没停靠,直接开过去了。老太太仿佛很着急,又不舍得打车,想动员老伴去不远处的15路站点,说虽然绕一点,但车可能会多一些。
老伴大概是个慢性子,对老太太的提议无动于衷,说等都等了这么久了,万一刚走车就来了呢!
有时候确实很奇怪,你在那等车,等得心浮气躁,干等它也不来,直到耗尽了你的所有耐心,你忍不住走开了,它反而像故意的躲开你,才慢吞吞赶来。
老太太见没说动他,自己赌气往那边走了几步,又觉得同样无望,再转回来,接着对老伴一轮新的唠叨。
“你到啥时候都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什么事都做不成!找你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没听明白公交车不来跟老头的性格有什么关系,只觉得老太太在家可能很强势。
老伴可能早已习惯她的磨叨,也不吱声,麻木地看她一眼,又眼巴巴地望向车开来的方向,任凭她碎碎叨叨地嘟囔。
一对小情侣站的远一点,丝毫不受两位老人的影响,自顾自地相互对望着,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不知道他们将来活到一把年纪,经过生活浪潮的冲刷磨砺,那柔情还能剩下几分。
6路车终于在老太太的唠叨声中靠站了。
我掏出手机,找到乘车码,跟在两位老人身后上了车。
听到“扫码成功”的提示音后,我正准备往后面移动,突然听到司机大声说:“扫码!”
我吓了一跳,看他的眼神是对着我来的,急忙把尚未关闭的乘车码拿给他看,告诉他“我扫过了!”
“往头顶上看,扫健康码、行程码、场所码,出示核酸检测报告给我看!”他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容分说。
大概他以为我是故意的,现在哪有坐车不扫码的!他不知道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坐车了,并不知道这个规定。
我往车上部看去,原本是标识站点或者广告的地方,一溜的龙江健康码。
乖乖地扫完,出示,后移,没再听到呵斥声,心里稍安。
走在街上,景象大不相同,各个小区都安了崭新的大门,里面必有一桌一人,监督每个进入的人扫码。桌上的喇叭循环播放着防控消息。原本熙来攘往的地段,如今冷清了许多,那些“清仓”“挥泪”“跳楼”大甩卖的声音,全部被统一成“进入本店,请扫码测温戴口罩”。
感觉没什么意思,简单走了走,遇到一个卖菜的地摊。绿叶全都扒掉的白菜才五毛钱一斤,我像捡钱一样买了好几棵,就急忙去找公交站点准备回家。
这次我很乖,刷完乘车码,直接打开微信扫一扫,去扫上面的健康码,却没想到影响了后面乘客上车。
一女孩手机没电被要求扫码,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小媳妇带着孩子跟在我后面,小声嘀咕着:“这些老年人真是的,平时大把大把的时间不上街,偏偏赶在周末挤车凑热闹!”
“哎!啥眼神,我不是老年人好不好?”我在心里回怼她,但又觉得她也许是冲着别人。我年轻时也带过孩子,就在心里默默地原谅了她。
回到小区,刷卡进到院里,保洁大姐和门卫分立门两旁,齐刷刷地异口同声:“扫码!”
“是我啊,大姐!刚出去还没看到你们,怎么买个菜的功夫就设岗了?”我拎着菜有点沉,不想腾出手来掏手机,就试图跟大姐套近乎,希望她主动通融一下。
“不管是谁,上面要求进来必须扫码!”大姐那语气绝对是六亲不认的,完全忘记了平时我把纸壳泡沫箱都给了她。
二话没有,只好配合。
唉!这街逛的,觉得自己像做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