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大雨
早晨起来习惯性的看了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转中雨,歪头看了看窗外,阳光热情饱满,碧空漂洗的一点云彩毛都没有。
懒似乎成了习惯,既然晴天,还是不带伞了,大不了出门早点回来,再说夏天,尤其是这雨季,下点雨嘛有没啥不正常。
下的楼来发现小区里在做核酸,一问只做男士,那就顺便做一个,昨晚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赶上了就张一次嘴吧。
太阳笑眯眯的温暖,早晨还没有那么热情似火。
回家时已是中午,这太阳大的那叫一个毒,它明晃晃的在天空招摇,把那痴情的目光在你肌肤上扫来拂去,看似热情相待,其实都快成了伤害。
说好的雨呢?隐身了么?懒人有懒福,没拿伞雨不下,轻快的来回,让那些害怕雨淋晴天带伞出门的人等雨去吧。
午休的时候,隐隐有雷声,我还睁着眼,明明不是梦。翻身撇了一眼窗外——不得了了,啥时候似近黄昏了?那日头和蓝天呢?没了!也没有说一声就溜了,这满天的乌云啥时候来的也没有打招呼,幸亏雷声不小心透露了消息。
我靠近窗口,俯视小区树木静立,花草不动,小区外漳河水平如镜,垂钓者在栈桥倚栏安静,除了云有些愁容,丝毫没有雨的印迹。
不管它,没有太阳挤进房间,正好庄周梦游,这光线省去了拉窗帘的过程。
半梦半醒之间,混黑一片,有风声呜咽、鹤唳哀鸣,咋滴?是梦州,还是聊斋上演。想吓唬我?没门,我从小就是迷大胆,一个人走夜路都没有怕过。
声音愈来愈大,似乎有千军万马,金戈铁甲,奔袭黄沙。哎呀!要来真格的,逼我上战场吗?
“轰隆”一声惊雷,我睁开了眼:哇塞!房间内黑夜相仿,窗外不见天光。客厅里哐当哐当直响,我赶紧前去打探,原来阳台一扇窗户未关,风从外面嚎叫着蜂拥而来,直吹得阳台和客厅之间半开的中空玻璃推拉门连连摇晃,发出声响。
我迅速跨步,以冲锋的姿势扑上前去,窗扇关紧,但这风真是疯狂,把窗户吹的呼呼响,扶着玻璃感觉整栋楼都在晃!
这箱只是晃动,客厅里又传来嗷嗷声响!我过去一看,是厨房紧逼的门缝里有风的狂妄。我想起厨房里面生活阳台窗户开着,平时这钛合金中空玻璃门密封挺好的,没想到此时防线已破!
我按下把手用力一推,没动!再用力,还是没动!我与风在门里门外争锋。我让步了,生怕再用蛮力,玻璃碎掉。
风尖锐的嚎叫,我等待时机,稍小,冲进去把窗户关掉。风声鹤唳终于偃旗息鼓。
这是天色有些放亮,可窗外已是雨的世界。瓢泼盆倾都不能形容,似海潮激浪,又似天河决堤,雨水空中流淌,忽东忽西找不准方向。
树木依然不能自持,弯腰垂头一直坚持不愿意放弃抵抗。河面上那些荷在雨的肆虐里,挨挤摇晃,努力挺起伞盖把菡萏隐藏。
雨不是线不是帘,更不是幕,那阵势就像消防车从天而降的水柱,列阵而来。
小区外中华路上,行走的车辆在雨水中冲浪,急促而小心着心生苍茫。有几个穿雨披,骑电车的,看他们摇摇晃晃,真害怕他们控制不了方向,哎呀!有一个被吹到了路旁。
雨大风骤天黑雷响,这大自然要疯了么?来的这么快没有任何商量。
没看时间,不知多久雨有了收敛,叱咤之声慢慢小了下来。
雨放缓了脚步,风另找出路,树有静止伫立,坪草在雨中耀眼的绿,它们刚刚经过一场要命的洗礼。
雨终于停啦,太阳也不好意思的露出了脸,把那一份歉意补上。
刚有些放晴,这散开的云再一次补上,阳光就在它们之间碰碰撞撞,洒向被雨冲洗的地方。
下楼看看这雨疯狂的结果,有没有让我们喜欢的地方。
拿起手机的瞬间,我看到有一条未读信息,点开一看,睁大了眼睛:我嘞个乖乖,信息是气象台发送的大风预警,邯郸有8--9级大风,局部可达10级以上,并伴有强降水、冰雹等强对流天气!
楼下好凉快好凉爽,地上有众多落叶,都是青涩,因为秋天还没有邀请它们前往,只不过被这雨提前收缴了口粮。
抬头时,一棵树的枝杈折断,连着一点皮肉在上面倒垂着。这分明就是风狂雨骤的结果,为树枝惋惜,也谴责风和雨在此时保持沉默。
河边岸畔,栈桥道边人多了起来,享受一份清爽,诉说这雨让人有多紧张。
荷叶此时一脸的骄傲,抗击风雨它们并肩而站,挨挨挤挤挽手相连,既共抵风雨,又佑护菡萏不受摧残。
有风吹来,荷叶漫卷,在它们妖娆漫舞之间,我看见菡萏粉红稚嫩的容颜。
水映天光,云以浓墨水彩沉积天空,太阳时不时露出笑容,经历过暴雨的洗涤,一切都懂得了应该珍惜的美好,知道了爱是彼此之间的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