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留洋女孩儿和她的米国室友
女孩儿到米国留学有几年了。
在女孩儿的眼里,米国人民大部分还是友好亲切的。虽然新冠疫情控制力度不如中国的大,虽然免不了有枪械伤人的事件发生,虽然她自己的车辆导航有被盗。但是,她周围还是有尽职负责的导师,有喜欢她讲课的学生,有热情关心她的友好家庭。女孩儿虽然不会理所应当的认为与她在马路上遇见就“morning”、就微笑的米国人民会表面和实际一样温文尔雅,亲切友好。但内心也并不排斥他们,感觉全世界的人都会是彼此尊敬,我让你一尺,你敬我一丈的。
直到她的室友,一个米国白人女孩走进她的生活。
女孩儿寻找室友的条件并不苛刻。学生未婚,并且不带男朋友上门同居。所以一向不养宠物的女孩儿同意了新室友带一只猫进驻,成为这个家的一分子。
女孩儿不反对新室友养猫。是因为在国内大学读书的时候她的室友就养过一只猫,那只猫曾经是她们4个室友的团宠。所以她并不讨厌猫。
可是新室友不仅带了猫,而且带了老鼠进来。不过声明老鼠是放在她自己的卧室里。也难怪,猫和老鼠是天敌。他想把把猫和老鼠放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
女孩儿租住的房子,除了两个卧室,厨房,洗手间,还有一个大大的客厅。
新室友来之前,这个客厅里靠厨房一面的电风扇下置办了餐桌餐椅。其余偌大的空间就只放着一张充气床垫。女孩儿在夏日天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在这客厅里活动。在餐桌吃饭,学习,办公。在床垫上睡觉,空间大,也凉快。
室友一来把猫安置在了客厅里。女孩儿只好把床垫收起来。
不久新室友搬回了沙发,放在客厅里。新室友把她的书桌也放在了客厅里。不久,新室友又带回了另外一只猫,说是替人代管几天。但是这只猫一住下来,就再也没有离开。于是客厅里又增加了一个猫窝。
客厅俨然成了新室友的书房、会客厅,和猫的空间。女孩儿在客厅的空间被无形中挤压,只有餐桌一角可以自在活动,但是因为有两只猫的捣乱和室友的活动,再也不能在此安静的学习。大部分时间就只有窝在自己逼仄的卧室里。
女孩想提出抗议,又觉得客厅本就是公共空间。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是以和为贵,于是歇了心思。
2021年的夏天,美国西部温度出奇的高,出奇的热。女孩儿没办法再在客厅里休息 ,只好买了空调装在自己的卧室里。
这套房子的客厅外边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正对着小区的一大片绿地,和远处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景色很好。每天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或者学习劳累的时候,女孩儿都会在这个小阳台上伸伸懒腰,做做操。小阳台上有女孩儿养的一盆花,和一盆生菜。隔几天女孩儿都会给花浇浇水,给生菜施施肥。
不久,新室友也买回好几盆花儿,放在了阳台上。阳台不够放,又买了一个好看的花桌,把买回来的花儿全放在上面。小阳台成为一个只能赏花,不能活动的场合。
女孩儿想,每天看看花也挺好,至少是可以使心情愉悦的。锻炼活动下楼到户外也未尝不可。
女孩儿太忙了。她在准备一个硕士论文答辩,进行博士论文的最后修改,准备一所大学博士后的面试。每周还要为学校的本科生讲两次课。不想也没有时间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纠结。
由于女孩儿的宽容忍让和善良,日子过的还算平静。
过时过节的时候。也会把自己做的食物分享给室友。端午的粽子,过年的饺子,中秋的月饼,以及她做的包子,锅贴等。室友也很喜欢,这个时候她们会吃着中国餐,喝着美国红酒,相对聊天,相谈甚欢。
女孩儿想,也许不久以后,当她远离此地,会怀念这段时光,怀念这个室友。
可是突然有一天,室友对她提出了异议,理由是她占用厨房的空间过大。
女孩很吃惊。她只是把水杯放在了室友常用的柜台上,室友自己却占用了大部分水池,以及整个洗碗机。在占用空间的这个问题上,室友居然能做到如此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
面对有些激动暴躁的室友,女孩儿觉得好笑又好气。但她还是平静地指出这些问题“况且,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屋子里,你只交了一半的租金,但你占用了2/3的空间,和2/3的资源。”“那是你同意的”“我从来都没有同意,那只是你的自主行为。”“但你没有反对就是同意了,就意味着我可以占用这些空间。”“但请你记得,在你刚来的时候,我征求了你的同意,才把水杯放在这里。”“但是情况变了,我现在反对了。”“好的,既然你要清楚的划分,那我们就公平划分所有空间,厨房还有客厅。”
女孩儿顿了顿,深深的看向室友继续说,“因为,对于你大量的占用客厅,我现在反对了。”
最终室友“求仁得仁”厨房的问题,当下划定了楚河汉界。客厅的问题也以室友负担全部水、电、网费达成协议。
这一天,夕阳落尽,城市渐渐被暮霭笼罩。女孩儿从办公室出来,刚走到车前,接到了室友的短信,“我领回了一条狗到家里”“为什么?你事先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就是预料到你不会同意,所以我直接把狗领了回来”“强盗逻辑”“什么?”
女孩儿不想再说什么,她终于明白,在这个室友面前。宽容,忍让,大度,善良并不能换来必要的尊重。这个国家的人习惯争取权利,并不会感激你的忍让。她想,这一次她不会再做任何妥协!中国人擅长体谅,却也需要表达和争取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