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小确幸就连成了长长夏日的幸福感
入夏以来,先生每天上菜场买菜时,看到有卖栀子花和香瓜的,都会买一元钱白如雪的栀子花、一个大点的绿如玉的香瓜带回来。
一元钱的大叶栀子花可以分两小盏水养。一盏放书房,一盏放客厅。读书、习字画的时候,静中自有缕缕栀子花香弥漫,心情更加愉悦。做家务的时候,汗水中有花香掠过,也不觉夏日那么令人难耐了。
有一天先生买回来一捧被绿叶簇拥的大叶栀子花苞,说:“卖花的说花苞放家里水一养就开了,也不知道要养几天才能开”。看着那么紧实的小花苞,我心想怎么也得养个两三天才能开吧。当天傍晚,客厅那盏绿叶留得比较多的花苞,从紧实变得松动了些,还没完全打开。放书房窗口那盏只留两片绿叶陪衬的花苞,好像就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打开了一样,完全开放了,脑海中瞬间弹出台湾作家张晓风写过的“花拆”两个字。是燥热的夏风把那一层层的白花瓣拆开的吗?然后花香也一缕缕地散发出来?感觉客厅松动的花苞也到了被”拆”开的临界点,忙碌中的我跟先生大喊:快拿个手机相机对着,把花苞到花开的过程录下来,一定很神奇很珍贵唉!
当然,让先生耐心守候、去捕捉花开的一瞬,目前还是个难题,除非我自己来。如果我不是有事忙,我想我可以。不过,去年买香瓜买栀子花还是“除非我自己来”的事,今年不就一下子开窍了吗?先生今年第一次买回来香瓜和栀子花,并不是“领旨”而为,完全是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的积极行为,给了我一个惊喜。现在每天能从一日三餐解决温饱上升到人文关怀,进步已经很大了,相信有个在关爱他人的行为中升华自己的基因在,就会有从花苞到花开的顺理成章了,只等花拆的那一瞬在不经意间到来。往后余生时间还长,上升空间还很大,咱也不急,慢慢来。
孙宝从幼儿园放学回来,一盘切成块的香瓜端上餐桌,我和孙宝洗净手,就开始慢慢享用,先生只被迫吃一块由我或孙宝强行用叉子送到他嘴里的。我想先生并不拒绝香瓜的清甜,但就是不像我和孙宝那样会连瓜肉带瓤带籽吃个爽快。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寒性体质,炎热酷暑吃西瓜都有所顾忌,有时我开导嘴角上火长痘的他:虚火旺了要用西瓜平衡一下,西瓜是节令派给夏天的圣品。同样,香瓜也是。好在我现在基本向一切都OK的“好好先生”处转化,说说而已,随他吃不吃,不强迫他也不恼了自己。好在我现在把怎样挑选香瓜的视频发给他,他能很认真地看,买回来的香瓜也越来越好。
小时候常吃到的小麦籽香瓜现在市面上很难看到了,先生买回来的大都是苹果香瓜,有心意的加入,味道也很不错。
风燥日长的夏日,花香果香并一块在我心里化作一股疗愈的香,不知道是心里有巨大的空洞还是神经有严重的缺损需疗愈,仿佛这疗愈的香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汇成喜悦的心流,成了夏日的小确幸。
这小确幸里藏着栀子花般洁白的初心和繁花开尽后的淡然,也藏着香瓜绿玉般的沁凉和瓜熟蒂落的必然。每日的小确幸就连成了长长夏日的幸福感。